就是蹙着的眉头和撅起的嘴显示着她刚才听到了陆齐航说的那声麻蛋。
经过这两天的侧面了解，陆齐航搞清楚了那天的汤姓短发美女的身份，是录音师不假，而且才25岁，实力很强，可以说是玖盛传媒旗下音乐制作团队里的后起之秀中杰出代表。
这时候的陆齐航有求于汤嫄，见她来了，哪里还愿意错过，干脆厚着脸皮恳求。
“汤嫄姐，上次是我不好，准备工作没做好，这次我都搞差不多了，请你帮帮忙，帮我录歌吧。”
“几天过去了，曲谱总算好了？”
汤嫄边说边慢慢走进来，陆齐航很高兴，看样子今天能把她留下。
“谱子好了，伴奏我也弄的差不多了，就是录歌，你知道的，我一个人，实在弄不下来。”
“你说什么，伴奏你也做了，就是你说的原创？”
这下子汤嫄可有点不信了，这些天他们制作团队全在给节目加班，毕竟几十个练习生，每个人都要在录音棚里过一遍。上次过来4号棚的乐队小李他们，这些天压根就不会有功夫来帮这小子。
难道说，这个20岁不到的小子还有点真本事？
汤嫄看向陆齐航的眼神很是不信，走到控制台，拿起监听耳机，一侧贴到耳朵旁，说道：“把你的原创放我听听。”
陆齐航赶紧推音，旋律便从耳机里传出。
电子琴、吉他、贝斯、击打器，音乐制作方面的行家汤嫄当然能够从中分辨出大致使用的乐器。尽管绝大部分是电子模拟音效，有些地方也有些瑕疵，但不得不说，整首曲子的完成度已经是相当高了。
要知道这可是陆齐航在没有任何外援帮助下一个人做到的，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
“就这几天，你把所有的设备都学会了？”
“我也是没办法，硬着头皮学的。”陆齐航憨憨一笑。
看着多轨录音机的显示界面上那一条条的音轨，汤嫄又看了看陆齐航，心道不会真碰上个天才吧。以前怎么没发现，练习生里还有这样有真正实力的人才。
“你现在排名多少？”
汤嫄放下耳机，朝着陆齐航问。
“呃……57。”
陆齐航有点不好意思，排名实在寒碜。
“你参加错了节目，你应该去《华夏好歌曲》，而不是做什么偶像练习生。”
汤嫄说话非常直接，刚才她听到的旋律，确实是原创。而且《天团练习生》里的练习生们都是些什么货色，她再清楚不过。很多人连最基本的五线谱都看不明白，全凭着一张脸，配上眼线、鲜艳的唇彩、厚重的粉底面对广大粉丝招摇撞骗。
而陆齐航有创作能力，这才是不可多得的，参加练习生节目绝对是选错了方向。
陆齐航却不晓得她心里怎么想的，犹豫了一下，又笑着解释道：“无所谓了，反正我就剩下一个表演机会，只不过是我不想浪费这次机会，我要证明给别人看，我一点不比他们差。”
高大帅气的男孩突然展现自信，总是能让人痴迷，汤嫄也一时间的失神。原来这些天听到的传闻不假，节目组是有个所谓走后门的练习生，说有个保证时间的个人秀机会，没想到真的是他。
“编曲和配乐还行，有些不足的地方后面可以调整……是你自己唱吧，进去，现在唱一遍试试。”
会给这样一首曲子配上什么歌词，倒是让汤嫄有些好奇了。
“好，马上。”
陆齐航听到这话当然高兴，说明汤大录音师愿意帮忙，于是就赶紧跑进了里间。
深呼吸几口，根据汤嫄的提示准备开嗓。陆齐航还是有些紧张，毕竟这首歌的原唱是女声，换他唱，起的调都有点高，会有些吃力。
可当初性急慌忙的也没时间挑选，现在梦境电脑又限制更换，没办法也只能硬着头皮试一试。只能寄希望于现在的唱功跟林子易说的那样，不差。
说实话，在录音棚里面对专业器材录歌，跟原先坐在电脑前在k歌软件上干嚎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无形之中有压力。硬着头皮全部唱完，陆齐航心里七上八下，担心把汤嫄吓到。
而汤嫄的神情严肃，看着也不像满意的样子。
“汤嫄姐，如果不行，我可以多录几次。”陆齐航表现的很乖巧。
汤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没反应，后来终于抬头看向陆齐航，给了个警告般的眼神：
“我跟你说，以后别叫我全名，还有，你这歌确实可以，唱的也马马虎虎，资料我带回去帮你参谋下，今天累死我了，就这样，明天再说。”
真就这样，汤嫄再一次潇洒的走了，只是这次离开之前，拿了个存储器把陆齐航这几天的成果一并拷贝走了。
说不担心太假，毕竟这是娱乐圈，自己辛辛苦苦几天的成果就这样被人带走，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被他人窃为己有。
陆齐航犹豫再三，动了动嘴皮子终究还是没开口。
就选择相信一次吧，毕竟被限制对外通讯的封闭培训期间，原创可能外流的风险太高。如果有人真要那么做，以他现在的能力也是无奈。
这些天日夜颠倒的忙，陆齐航也确实感到疲惫，干脆也关了录音棚的门回去休息。
宿舍同样在这座大厦里，是玖盛传媒为了节目专门改造的。每天都有固定排练，所以晚上的加练也不是天天进行，回到宿舍的陆齐航就发现三个舍友都在。
朱经天和方宇贤交换了一个值得玩味的眼神，朱经天戏谑道：“唷，这不是咱们的大明星么，待遇那么好，都有专属录音棚了，还舍得回来？”
陆齐航瞥了眼，没高兴搭理。
“嘿，还耍起大牌了，真当自己是个明星，不搭理我们？”
方宇贤个子不矮，跟陆齐航差不多，他跟朱经天站一块，二对一，场面上看陆齐航落下风。
“行了，闹什么，都一个宿舍的，还想打架啊，不想想打架的后果？”
林子易这时候站了出来，阻止了事情恶化。刚开始《天团练习生》也闹出个别成员私下口角并发展成殴斗的丑闻，结局自然不好，要么除名，要么被各自经纪公司封杀。
一想到可能造成的严重后果，朱经天和方宇贤再怎么看陆齐航不顺眼，这时候也不敢真的动手。想通了也就这么回事，别看这个卖py的现在有专属录音棚，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瞎蹦哒。这次被淘汰了，以后就是个屁，谁还会拿正眼瞧他。
两人气鼓鼓的回到自己的床铺，也不再管陆齐航，各自把玩手里的p4。
陆齐航看向林子易，刚打算开口，没想到对方倒是先说了：“你也早点休息，这几天都见不到你人，累了吧，赶紧洗洗睡。”
分辨不出这话究竟是疏远还是亲近，陆齐航想看看林子易的神情，可人家一个转身，就只给他留了个背影。
这真是，莫名其妙。
舍友和其他团员莫名其妙的敌视自己，
本来以为能够成为朋友的林子易也像变了个人，
陆齐航真心觉得犯愁，人际关系的相处看起来简单，真想搞好，难度还真不小。
难道就因为潜规则的传闻吗？
难道就因为自己没有当即领了林子易的情吗？
唉！
头大。
陆齐航担心自己的原创还来不及呢，又一下子凑上来这么多烦心事。干脆不去想了，冲完个澡就钻被窝里去。
一夜无话，天光大亮之后宿舍里就剩他一个。大白天无所事事，录音棚又用不了，就算去找汤嫄，人家忙着工作，也没功夫搭理自己。
实在躺到躺不住了，陆齐航就跑去4号棚外边转圈圈。瞧着整个音乐制作中心忙忙碌碌都是练习生，说实话，心里蛮羡慕。
这是个造梦工厂，尽管能够真正成功的只是凤毛菱角，但这里却也是距离梦想最近的地方。
好不容易熬到了4号棚空下来，在里边却看不到汤嫄的身影。
“真担心汤圆是芝麻馅的，黑心把我的东西据为己有啊！”
录音棚里，陆齐航挠着头嘀咕。
“又在背后编排别人？你这是什么毛病！”
陆齐航也觉得中了邪了，为什么每次嘀咕的时候汤嫄就会出现。
“汤老师，您来啦。”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虚伪的像个狗腿子。
“行了，别跟我这装，一会儿汤姐一会儿老师，背后还不知道骂我什么呢。”
汤嫄踱着猫步走进来，满脸的不屑。
“嘿嘿，哪能呢……”
“你晚饭吃了？”汤嫄问道。
“饱的，不饿。”陆齐航回答。
“随你……对了，你那歌是不是打算叫《一百万个可能》？”
陆齐航惊讶道：“这您都知道，果然水平高。”
“废话，歌词里都重复多少遍了，能不知道么。”
汤嫄找了个椅子坐下，修长的美腿翘起，很抓人眼球。
“是不是一晚上没睡好，一整天心里猫抓似的？担心我抢了你的原创？”
汤嫄秀眉微挑，似笑非笑的看向陆齐航。
坦白吧，显得自己心眼儿小，承认吧，又拉不下脸。陆齐航干脆装傻，站那不吭声。
“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小屁孩，想的还挺多。”
“嘿嘿，汤姐，真没……”
“行了别装了，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用你的曲谱和deo小样帮你在音乐认证中心注册原创权了，这你该放心了吧。”
“啊？”
这下子，任凭陆齐航曾百般乱琢磨，也没想到汤嫄会这么好，竟然帮没法接触外网的他申请了作品原创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