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广陵轻声开口。
“上神不想告诉我。”
陌风越回答的很真诚。
上神没 有主动对她说过他的事，他的过往，他的圈子，不过，她也没有开口询问，越深究那断过往，才知道，他们的距离相差有多大，在她不在的年华里，他活的尊荣又清冷，过去的尘烟往事，不如就都留在过去……
“是吗？”牧 广陵笑了笑，低头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微微闭起的眼角闪动着泪光，那是谁也看不见的寂寥荒凉，她悄悄的隐在红尘里，看尽无数的大浪淘沙，江山更迭，她所走的每一段路，都是朝着那个人的方向，数千年的明月相伴，能倾诉的，只有风里的沧桑，牧广陵饮了一口酒，像是用尽了半生的力气，她静静看着陌风越，这张让她感觉复杂的面孔，还是开口说着，“许伶，是西凉渡的妻子，也是许浓的姐姐，这些事，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
陌风越错过了牧广陵的表情，没有看清她的悲戚，只是震惊于从牧广陵口里说出的话，“西凉渡居然有妻子？”
这真的是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绝世消息啊，那么一个变态都有妻子，也真是刷新了她的认知。
好吧，大街上一个乞丐都能有老婆，西凉渡人模狗样的，其实有妻子也正常。
西凉渡的变态带给陌风越的阴影很大。
再者就是那张与晚泉上神极为相似的容颜。
“很奇怪吗？”
那个时候的西凉渡，也根本不是现在的模样。
牧广陵放下了酒杯，一楼里很安静，喝酒的就只有她们两个。
“西凉渡确定没有逼婚？”
陌风越可是相当好奇啊！
这一段简直是对千古奇冤，呸，千古奇缘！
“陌风越，你知道为什么晚泉上神不会告诉你这些事吗？”
牧广陵看着她，面具下的脸透不出任何情绪。
“为什么？”
陌风越问她。
“他是在保护你！”
牧广陵无声无息的叹息一声，人什么也不知道，才会活的长久，过去的事情，就是一本乱账，他不想将她卷入其中。
那个男人的心思，何其深沉，他不惧万物，却将她当成了易碎的宝贝，如此精心的呵护着，这一份深情，真真儿让人好生羡慕……
“我知道……上神什么都不说，可我还是知道，牧姑娘，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意识到我很幸福，背地里，他也曾如此为我担忧过！”
其实她还是有些计较的，计较他以前的时光里没有他，没有亲眼见过他的成长与蜕变，可时光，终究让人没办法。
这一刻的牧广陵看着陌风越的微笑，觉的自己像是疯了一样，她低着头，身上的气息越来越重，她也没有对陌风越掩饰，她的身份，快要藏不了了……
“牧姑娘，你醉了？”
陌风越嗅着那股气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以后，人间的事，全部交给夜拂崖，陌风越，希望你能让这场见面变成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
牧广陵站起身来，面具下的眼神幽幽的看着她，在陌风越不解其意的探究下消失了踪影。
“什么意思？”
陌风越一个人结了账，想着这个牧广陵贵为妖族掌权人，还白吃了她一顿。
走出了酒肆，然后一个人默默回了皇宫。
偌大的皇宫里，小鲜丹不在，二狐也不在，上神也不在，真的好不习惯！
才一天的时间，她就开始想上神了，这可怎么办？
此刻的晚泉上神，正走出了九华山，回了趟阳雪山。
这个季节，九重天却是秋季。
阳雪山山脚的相思树叶落了不少叶子，黄灿灿的铺了一地。
晚泉上神沿着蜿蜒的石阶，慢慢走上山去。
他看着空寂的山林，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在这个山脚，他质问小丫头，问她到底是谁，却来了个穿的红艳艳的女子，吓到了小丫头。
其实那时候他没想留下小丫头，只是单纯的奇怪，他居然在一个从未谋面的小娃娃身上感觉到了自己的气息，就因为对她的好奇，让他养了她千年，成了他此生最大的麻烦，不过，小麻烦也是很可爱的，他甘之如饴……
走过蜿蜒的石阶，就到了海棠林。
“上神，你终于回来了！”
优棠放下了手中的帕子，一脸激动的跑了过来。
这些日子，就只有他一个人，要不是老君时不时的过来与他解解闷儿，他就真的快要闷死了。
“优棠这些日子辛苦了。”
人逢喜事，晚泉上神难得的笑了一下，与优棠说了句几话就进了冰远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