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知道得越多，你就会越绝望。”不是她不敢敢作敢当，而是依她对女子的观察来看，后者的精神已经有点奔溃了，如果再得知因为她的一己之私而葬送了她的一辈子这样的消息，恐怕女子会想不开。
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做人要有良知，她已经毁了人家的下半辈子，不能再让人家没了性命。
月华失望的垂下了眼眸，“是妾身逾矩了。”
“既然已成事实，大姨奶奶还是安心的和二哥哥过日子吧。”少女安慰道。
女子听了却是露出一副苦涩的表情，眉眼间全是挥之不去的哀愁，而后似乎在心里做了一个什么决定，在少女和红妆拟乐不解的视线下起身，背对着三女，不顾天气的寒冷脱下了层层衣服，也幸好室内温度不如外边那边冻人。
红妆原本想阻拦，却被少女拦了下来。
明月轻晚摇摇头，一个女子在你面前脱下衣服一定有她的道理，就如女人在男人面前脱衣服一样，是为了勾引男人。她相信女子一定有她不能言明的地方，才想通过让她看到来明白接下来她要说的话。
而当衣服全部褪下，露出那单薄身子的时候，三女的瞳孔却是一缩。
“怎么会这样！？”拟乐震惊，那雪白的肌肤上此时却是伤痕累累，被掐的，被捏的，被打的，被绑的，各种痕迹遍布女子娇小的身躯，根本寻不出一块完整的肌肤出来，上面同时还留下了让人脸红心跳的痕迹，不忍直视却又那么触目惊心。
月华连忙将衣服穿起来，转身面向三女，面对拟乐的震惊却只能更加苦涩的微微一笑，声音犹如一潭死水，道：“大小姐觉得二少爷会和妾身好好过日子吗？”照这样下去，她会疯的！
明月轻晚的惊讶一点也不比拟乐少，不太确定的问着：“是二哥哥？”
女子瞧了一眼她的神色，悲伤的脸色有些疑惑，“难道大小姐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月华盯了良久她才垂下眼眸，从后者的表情中她可以看出少女并非撒谎，她是真的不知道有关明月楼明的事。“二少爷风流成性，被他玩弄过的女子……都不会有好下场，有的甚至受不了而选择了自杀。”
明月轻晚明白了，这就是现代传说中的SM，也许在明月楼明的眼里，那些青楼女子不是男人为了满足一时需要的工具，而是性奴。比起前者，后者要更直接、更残暴、更藐视人性，不得不说，明月楼明在这方面特别的重口味，特别的……恶心。
“你也有过那样的想法吗？”她问，“自杀。”
因为少女畏寒的原因，房内不仅放了两只火炉，就连窗户和门都是紧关着的，但月华还是觉得周身发冷，点点头，她不止一次想自杀，但她还是忍了下来，因为在内心深处她总觉得面前的少女可以救她，就像那天一样。
“抱歉，月华姑娘。”她喊的是月华姑娘，并非明月楼明的妾室大姨奶奶，“是我的冲动和草率害了你，我甚感愧疚。”
如果只是葬送了下半辈子她可能心里还好过一些，因为不管怎样都有获得幸福的可能和活下去的机会，但不是，她葬送的不仅仅是月华的一生，她连同月华的性命和身心都毁了，让后者天天有性命之忧，就连身心都受到了非人的摧残。
她比那些青楼里将姑娘送到男人床上的老鸨还要残忍。
红妆和拟乐相互望了一眼，两人都选择了保持沉默。
月华没有想到对方会道歉，连忙惊恐道：“妾身惶恐，还请大小姐不要折煞了妾身。”表情说不出的错愕和受宠若惊，她只是个庶出少爷的妾室，人家却是嫡小姐，还是亲笔御赐的郡主，这声抱歉她怎么受得起？
但她却不知道这是她应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