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在身边侍卫风影的搀扶下起身,走出位子来到了云帝的面前,没有跪下,没有磕头,只是恭敬的低了低身子,声音带着一股难受的沙哑道:“非沁知罪。”才道完,苍白的脸上便涌现一抹红潮,下一刻就咳了起来。
明月轻晚蹙眉,不就是走了几步,说了几个字而已吗,一个大男人有必要那么弱不禁风?
云帝不耐烦的挥挥手,吩咐道:“来人,给沁世子搬一张椅子上来。”全天下就只有夜非沁一个人是在皇帝面前坐着说话的。
“谢皇上。”男人弯腰道谢,见两位小太监将椅子搬上来后便不客气的坐了下去。
还真坐得干净利落一点儿也不含糊,看来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明月轻晚腹忖。
“你说你知错了,错在哪里呀?”云帝问。
夜非沁干笑的扯了扯嘴角,“错在没有及时上将军府问候郡主,错在没有想法子讨郡主欢心,错在没有将这门亲事放在心上,错在没有发现郡主是如此讨人欢喜的人儿。”
刚刚开始明月轻晚听着还很满意,一边听一边在心里点头,这认错的态度不错,值得全天下的男人学习,但她还没来得及给某人按一个“好男人认错榜样”的招牌就听到了最后面那句,所有对男人的赞扬顿时灰飞烟灭,睁大着眼睛望过去,恨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这说得什么话,怎么搞得他好像后悔了很愿意娶她似的?
明月轻晚顿时黑线头上落。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可知道怎么做?”云帝眼睛一眯,再问。
“知道。”夜非沁稍稍扭头便看见了少女正一脸愤然又幽怨的看着自己,不禁愉悦的再次翘起嘴角,回头对云帝道:“非沁明天便上将军府正式的问候郡主和未来的岳父大人,会想法设法讨得郡主欢心,会将这门亲事放在心上记挂着,会好好呵护郡主做一个好丈夫。”
男人越往后说,明月轻晚越是想将后者的嘴堵上,再拿一根针缝个千百遍,让他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反观云帝则是越听高兴,一张嘴巴咧得恨不得嘴角能挂上耳朵上,“那沁世子的意思是……”
明月轻晚只觉得背脊一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非沁不会真的想娶那女人吧?”叶熠惊疑。
“我看十之八九。”文渊看着男人,同样摸不清后者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是……”
“叶熠,我们比谁都清楚他是一个怎样的人,我们能做的只有默认他的决定,非沁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文渊心里却没有底。
夜寻的眉头紧紧的拧在一块,却没有说话,显然是决定不管夜非沁说什么他都认同的样子。
夜非沁再次将视线放在了少女的身上,有些刻薄的嘴唇微微翘起,画出一抹优美的弧度,让得平凡却苍白的脸庞多了几分生动,眸底的清泉泛着千层涟漪,仿佛碎了一泉的琉璃,红唇轻启:“我愿意娶晚晚为妃!”
明月轻晚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了开来,其威力和杀伤力足以和千万颗原子弹同时爆炸媲美,她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这辈子竟然这么玩她?!
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正兴致勃勃的瞧着她现在这番呆滞又可爱的模样,忍不住放大了脸上的笑容。
众人闻言皆对少女流露出一种近乎惋惜的表情,看来再美的人儿只要碰上了御王府的世子便只能注定是昙花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