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秦氏的心事 阅读至0%

第45章 秦氏的心事

书名:一梦红楼之老祖宗 作者:妃如笑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46
    却说薛姨妈带着宝钗从史梅梅这里回到了梨香院,恰好薛蟠也难得地回来了,正在屋子里头扯着嗓子叫香菱给倒茶呢。声势不小的,在院子里头就听见了。
    薛姨妈一打帘子进去了,没好气地冲着薛蟠道:“你这个孽障,这是做什么呢?声音大的连外头都听见了!”
    薛蟠见是母亲和妹子回来了,连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笑呵呵地问道:“我这几日总没在家,妈妈和妹子可好?可有人欺负了?若是哪里不顺心,只管告诉了我。”
    宝钗扶着母亲坐下了,又叫莺儿去倒了茶来,嘴里说道:“哥哥说的总是好听,做的却是不像。”
    薛蟠一听妹子这么说,登时就要急了。他原本就是个暴躁易怒的脾气,又被薛姨妈娇生惯养的久了,自然受不得一点儿话。当下眼睛一瞪,大声道:“妹妹这话好生无礼。我好意问你们好,你倒来派我的不是了?早知道妹妹规矩好,可也犯不着每每拿我说事。”
    宝钗气得红了脸,眼泪在眼睛里头打转儿,要落不落的,看上去甚是可怜。
    又怕母亲着急,只哽咽道:“哥哥说的什么话?原就是你几天不着家了,还不许人说说?你只会回来问问我们有没有人欺负,不过是马后炮罢了。何时真的为妈和我着想了?”
    薛姨妈见宝钗急了,忙拍了薛蟠一下,怒斥道:“我把你个混球!你妹妹每日日里头在家里帮着我操心驾驶,你却跑到外头去三五天不着家。如今不说臊得慌,倒来和你妹妹吵嘴。可还有个哥哥样子没有?”
    薛蟠人虽说混蛋了些,但是对母亲和妹妹倒都是好的。刚才不过是为着宝钗一进来便教训人,忍不住回了两句罢了。
    此时见了妹妹哭了,忙笑道:“是我错了,好妹妹,你快别哭了罢!”
    说着就给宝钗作揖。
    宝钗眼里含着泪水,“扑哧”一声笑了。
    薛蟠冲着薛姨妈道:“妈妈你看,妹妹不恼了。”
    薛姨妈叹了口气,抚着宝钗的秀发,说道:“你今日回来的正好。我这里正有一件事情要交给你去办呢。”
    薛蟠忙问何事。薛姨妈便将今日在史梅梅那里听到的话说了,末了说道:“这几年咱们家里头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我也糊涂了,没想到这上头来。如今你在外头混着,别的不说,先把这件事情办好了。这可是关系着你妹妹终身的大事。”
    薛蟠挠了挠脑袋,不解道:“既是如此,当初何必费劲打什么金锁?如今妈妈说着找教养嬷嬷倒是容易,我就去寻了往日一同喝酒的兄弟去。”
    薛姨妈指着宝钗道:“你看看你妹妹如今这么大了,生的又不比别人差,又知书识字的。据我看来,比这府里头那几个丫头还强些呢。咱们可不能叫人家小瞧了去,说咱们不会教养姑娘好歹咱们家可是皇商出身呢,你妹妹将来也是可以参加小选的。”
    薛蟠双手一怕,笑道:“这么说妈妈竟是定了主意了?”
    薛姨妈看了看脸生红晕的女儿,微笑道:“自然的。咱们家里头原就是为了这个上京的。”
    宝钗红着脸拉着薛姨妈的胳膊,不依道:“妈妈哥哥且别说这些个了。叫人家听见了有什么意思?”
    薛姨妈摩挲着女儿乌黑的头发,帮她把鬓边一支珠花儿插好了,端详了一番笑道:“我儿不必如此,这里又没有外人。如今我说句敞亮话,原先我是舍不得你去宫里头吃苦,所以才和你姨妈商量了金锁的事情。可如今仔细想想,元春在宫里头熬了几年,不也进了王府了么?那孩子我见过,若是抡起容貌品行来,可不一定强过了你的。我这把年纪了,所虑者不过是你兄妹两个。若是我儿真有福气,将来我就是去陪着你们父亲也是放心的了。”
    薛蟠迟疑道:“可是姨妈那边儿……”
    “那边儿不必你们管,我都想好了。蟠儿你只去用心找教养嬷嬷罢,再有打听着今年年末是不是还有一场小选,若有,何时报名。你都细细地打听了来。”
    薛蟠答应了,讷讷了半晌,朝着宝钗笑道:“好妹子,你出去一会子,我跟妈说两句话。”
    宝钗知道他定是要说些不便叫自己听见的话,便起身去了自己的屋子。
    这里薛蟠跟薛姨妈墨迹了半天,不好意思地笑问:“妈妈,我那屋子里头缺个伺候的丫头,把香菱给了我吧?”
    薛姨妈听了,气道:“你屋子里头还不够人还不够使得?三日里头倒有两日不着家,要那么多使唤的人做什么?香菱是我要留给你妹子使的,你别打主意了。”
    薛蟠急道:“妈妈,妹子屋里头不是有莺儿和文杏了吗?”
    “你这是跟妹妹抢人呢?睁开眼睛看看,人家的姑娘身后头都跟着几个丫头?偏生你妹妹就一个莺儿拿得出手?没得丢人了!”
    薛蟠想了想,忙换了副笑脸:“既是这样,明儿我就去买两个好的给妹妹使唤。”
    薛姨妈瞧着他猴急的样子,叹了口气,道:“真是作孽啊!当初你为了这么个东西打死了人命,害的咱们在金陵无法立身。我便瞧着这个香菱是个祸害,生的一脸的风流相儿。如今冷眼品着,倒也罢了。唉,既是如此,你不许糟蹋了她,找个日子,明公正道的开了脸放到你屋子里头罢。”
    薛蟠大喜,抓耳挠腮道:“何苦在找日子,左不过就是个丫头。”
    薛姨妈啐了他一口,骂道:“你摸着良心说说,这是跟我要丫头呢不是!”薛姨妈做事有股子爽快劲儿,既答应了把香菱放到薛蟠的屋子里头,便真的大张旗鼓地挑了个日子请起了客来。
    宝钗虽知此事不妥,无奈哥哥放屋里人的事情,怎么也轮不到她开口,只得随着薛姨妈去了。
    史梅梅听了这事儿,要笑不笑的叹道:“这个薛家大爷还没定下亲来呢,先敲敲打打地纳起妾来了。倒也算是一件喜事。”
    其时邢夫人王夫人等都在跟前,王夫人红了脸不语,邢夫人却是忍不住笑道:“可不是么,这要是叫人家知道了,以后可怎么说亲呢?”
    王夫人不好驳史梅梅的话,对邢夫人却没有好气,沉着脸说道:“大太太这话可就差了。不过是给蟠儿个屋里人,怎么就跟说亲扯到一块儿了?薛家乃是世代皇商,百万家资,怎么就不好说亲了?”
    邢夫人难得地没有恼火,笑眯眯地掩着嘴角说道:“啊呦,是我说错了。不过瞧着姨太太家里头又是请客又是办酒席的,我想岔了。”
    史梅梅瞧着这妯娌两个你一言我一语地斗着嘴,只当是看戏了。不过心里却是觉得这次邢夫人倒是说到了点儿上。
    虽然说古代都是三妻四妾的,大家子里头的规矩也是少爷娶亲前在屋里头先放两个通房丫头的,便是荣国府里,也是如此。
    可是这个事儿谁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当成个正事儿来请客,知道的说你是给儿子弄个丫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娶了个小家子媳妇呢。
    再者说来,便是要按着纳妾的规矩走,也得是正妻进了门,由着正妻抬举了才是正理。既显示正妻大度容人,又显得对正妻的尊重。薛姨妈倒好,正妻还没着落呢,先给儿子摆酒纳妾了,偏生又说的是放个屋里人!
    这叫个什么事儿?
    史梅梅觉得这个薛姨妈跟王夫人一样,谈到蝇头小利时候极为精明,凡涉及到了大事就犯糊涂。
    不得不说,王家真是养出了两个极品女儿啊!日子过得挺快,转眼间就过了贾葵的满月,元春进了淳王府也有一阵子了。
    因着忙忙乱乱的,今年史梅梅的生日便没有大办,只荣宁两府里头摆了几桌酒席,意思了一下便罢了。
    却说因着天气渐渐凉爽了下来,荣府花园里头的名品菊花开了,史梅梅闲来无事,想着凤姐儿如今也出了月子,便自己出钱,邀请了两府里头的女眷们来赏菊。
    这一日天色晴好,早有婆子们将一应请客的东西收拾好了,只等着客人了。
    既是史梅梅请客,自然不会有人迟到。早饭后邢夫人王夫人便先过来了。随后薛姨妈带着宝钗,尤氏带着秦氏也来了。最后到的却是凤姐儿——三春姐妹早就随着李纨在史梅梅这里操持着了。
    众人见凤姐儿穿着一件,儿大红色洒金百蝶穿花对襟儿长袄,下头系着鹅黄色百褶曳地裙,头上明晃晃的插着赤金点翠凤钗,耳上挂着一对红宝坠子,笑意盈盈。俏丽依旧,爽利如常。
    史梅梅指着她笑道:“瞧瞧凤丫头,做了个月子倒是越发地好看了!”
    尤氏捂着嘴笑道:“自然的,老太太太太们都这么疼她,她心里头高兴,还有个不好的?”
    秦氏素来与凤姐儿交好,忙起身行礼道:“二婶子好!”
    凤姐儿快走了两步,拉着她的手笑道:“呦,今日你婆婆怎么舍得带你出来了?”
    秦氏含笑不语,尤氏却是脸色微微一变。
    凤姐儿忙上前给史梅梅等人请安问好,又凑趣道:“今儿个人齐全,这些日子老太太、太太们、妯娌姐妹们都是对我好的不得了。昨儿我就说,竟要和老太太抢一抢呢。老太太,今儿这酒席面就算是我的可好?”
    众人都大笑起来,史梅梅也笑眯眯道:“既是有人愿意出钱,我又得了实惠又有了热闹,如何不好?没说的,今儿的用度从你的账上出了。”
    凤姐儿“啊呀”一声,甩着帕子笑道:“我只道老太太必是不依的,因此才敢大着胆子凑趣。谁知老太太竟是一口答应了,这可怎么好?”
    众人越发笑个不停,史梅梅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鸳鸯忙给她拍着背。
    不过,众人笑归笑,史梅梅却是眼尖地发现了尤氏婆媳脸上笑得颇不自然。二人看上去挨得挺近,之间却甚为冷淡。即便是偶然目光相接,也是一扫而过,立即躲开了。
    眯了眯眼睛,史梅梅忽然想到了一件大事——秦氏之死有人说是和元春告发其身份有关,还有人说是因为她和自己的公公贾珍勾搭成奸,事发后羞愤自杀的。莫非,莫非此时这秦氏已经和贾珍搭上了?莫非还叫尤氏发现了?
    细细地想了想,史梅梅觉得很有可能。不过这些个大户人家的女眷还真是不一般,即使是这样,婆媳两个还能一同出席酒宴,做出一副婆婆怜小媳妇敬老的样儿来。这就是他们说的“胳膊折了藏在袖子里头”了罢?
    不过这也给史梅梅敲了个警钟,回头得先去打听一番了。万一是真的,那么离着元春封妃可就真的不远了。记得原著中可是有太上皇的,那就说明了如今的皇上是禅位给了下一任皇帝的,这样看来是不是也就快了?
    荣府里头的菊花儿那真不愧是名品,什么十丈垂帘,红衣绿裳,凤凰展翅,玉壶春,雪里红梅,黄莺翠等应有尽有。
    此时正是花期,开的一片绚烂,无数株各色各样的菊花红的似火,黄的像金,白的如雪,朵朵争芳吐艳,竞相开放,千姿百态,使人眼花缭乱。
    尤其有两株精心培育的绿牡丹,花瓣翠绿向上卷曲。心瓣浓绿正抱,整个花冠严谨、呈扁球状。背阳处花色碧绿如玉,晶莹欲滴;日照处绿中透黄,光彩夺目。真真是菊花中不可多得的珍稀品种。
    再有两株墨菊,又是另一种风姿。枝干尺余,花形如掌,红中带紫,紫中透黑;花芯厚实,花辨如丝,花色如墨。如若说绿牡丹是顾盼神飞的倾城佳人,墨菊便是端雅稳重的大家闺秀。其神韵惬意舒缓、洒脱娴静,更具一种超凡脱俗的凝重沉稳的气度。
    众人说笑着赏了一回,早有婆子们将酒席摆在了一片花海之中,却不是往常吃酒的大圆桌子。
    一张张红木雕花的小几上头各摆着十几个精巧的碟子,里头装着的都是各色应时的瓜果和各式精巧的点心小菜等。另又预备了装着菊花酒的乌银自斟壶。
    这些是史梅梅的主意,宝玉等人也都说好。各人倒是方便的很了。
    一时众人做了,不过说些家长里短的话。凤姐儿见秦氏总是有些心事的样子,想了想,暗地里头朝着她使了个眼色,便起身道:“老太太,太太,我告个罪,先去更衣。”
    众人都笑言无妨,秦氏便也起身道:“我也跟二婶子一起去吧。”
    二人携手而出,却是向着水阁行去了。
    凤姐儿摆摆手,叫平儿和秦氏的丫头宝珠在外头等着,自己拉了秦氏进去。
    平儿笑道:“好歹先垫了靠垫再坐下。”
    说着便抱着靠垫安顿了一番方出来。
    凤姐儿便坐在了大红闪金牡丹花色的垫子上头,问道:“你今儿个是怎么了?如何闷闷不乐的?有什么心事说出来,心里头就敞亮了。”
    秦氏叹了口气,坐在了凤姐儿旁边,苦笑道:“哪里有什么事情呢?婶子也知道,我跟大爷成婚这两年了,虽说不上举案齐眉,也算是相敬如宾了。老爷太太对我又好,跟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什么分别的。哪里会有不如意处呢?”
    虽如此说着,细细弯弯的娥眉却是微微蹙着,目光放在了远处,说不出的孤寂苦楚。
    凤姐儿看着,心里头便觉得堵得慌,咬了咬嘴唇,扳过了秦氏的脸,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道:“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平日里头你哪里会做出这般姿态?是不是蓉哥儿又胡闹了?”
    说着便横起了吊梢眉,冷笑道:“若是这样,我倒要教训他一番,也叫他知道知道我的厉害!”
    秦氏忙拉着凤姐儿,含泪道:“婶子别这样,咱们娘们儿两个素来是好的,我知道婶子真心疼我。只是确实不关大爷之事,也别平白说屈了他。”
    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秦氏强笑道:“我不过是这几日心里头有些不好受罢了,想来也是有些伤春悲秋了。婶子放心,我必不会再如此了。”
    凤姐儿甚是疑惑,但听她如此说,也不好再追问下去,只得罢了。当下唤了平儿进来,叫她去预备些送过来,再捡自己素日里头没用过的胭脂水粉拿了过来,给秦氏匀面。
    秦氏还要推辞,凤姐儿指着她道:“看看个脸,可怎么出去呢?老太太必是要问的。”
    秦氏只得在水阁里头洗了脸,又仔细地在脸上铺了些胭脂,方才和凤姐儿回去了。
    史梅梅因刚才的疑惑,不免多看了秦氏几眼。发现她眼圈微红,似是哭过。心里头更时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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