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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策马归京

书名:大明鹰犬 作者:生猛大章鱼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9 02:12
    大明嘉靖三十八年即公元1559年春正月底,锦衣卫佥事加尚宝司少卿钦差严鸿,率队自宣大凯旋而归.沿官道行至将近皇城,却看前面一骑飞奔而来,直达中军.严鸿看时,来的却是严府总管严兴.严鸿知他是自己父亲严世藩的心腹,忙叫他近前来道:"严兴,可是府中有何消息?"
    严兴走进严鸿马前,拱手低语道:"大少爷,老太爷,老爷有话,请大少爷回京之后,便在府中不要外出,有要事相商."
    严鸿自知,此次在宣大把杨顺断送了,虽然有其道理,后续也处理得有模有样,然杨顺毕竟是严嵩的义子,这一番爷爷,爹爹多半要问罪.他赶忙道:"我已知道了,严兴你回禀老太爷,老爷,就说定遵吩咐."
    严兴去后,严鸿督促诸军一路进发.张青砚道:"相公,我看老太爷此次,多半是要问杨顺的事,相公却要做好准备.而小阁老心思更多,杨顺之死他未必在意,但对这宣大棋局,以及朝中之事,怕是还要更有其他指点."
    严鸿点点头道:"你说的是,爷爷盘问我,倒是没什么好怕的,杨顺自己先动手要致我于死地.至于我爹那边,也只要随机应变了."
    一路辛苦,到了北厩下.严鸿令俞大猷所部闽兵自归军营,又让王霆等四个副千户带领锦衣卫队伍回衙门去.严鸿自己带着家丁队伍和随行脚夫,直奔菜市口而去.方到门口,却看这回严大总管严年,严二总管严侠.居然并肩在门口.严侠脸上带三分笑颜.却是公事公办的架势.开口道:"大少爷.回来了?歇息下就快去老太爷的书房吧,老太爷和老爷都等急了."
    严侠也要紧上前,帮严鸿拉马扶鞍子,脸上倒是真心笑容灿烂,口中道:"大少爷,您小心点儿.回院子里喝口水吧.这一去几个月,辛苦您了."
    严鸿也不跟他们多说,点头示意便先直奔自家院子.却看兰贞早带着坠儿,鸳鸯等在院外.见了严鸿.兰贞上前一步,俏目微微泛红:"鸿郎……你,你却回来了."伸出双手,忽然紧紧抱住严鸿,泪珠儿不断滚落下来.
    严鸿忙道:"是啊是啊,我回来了.我不在时,辛苦兰贞了.你看,这不没事么,你莫哭啊,莫哭."
    兰贞只是哽咽不语.鸳鸯在一旁道:"姑爷,您这次去宣大.说是犒军,怎么又跟蒙古人打起来了.听说您被围在马莲堡,还说鞑子有十万铁骑,看把小姐急的……"
    严鸿道:"这些都是以讹传讹,捕风捉影,不足为怪的.蒙古鞑子一共也就两三万人,我在马莲堡身边军马都有一万多,真没什么怕的.好了,好兰贞,别哭了,你看我平安回来了,还有什么伤心的呢?"
    兰贞抽抽噎噎道:"你每回一出京,总是犯险,不是被白莲教围困,就是和倭寇打仗,却不知道人家心里多么担心.回头,我去和皇伯父说,让他再也别派你的差了.万一有个好歹,你让这一院子的大小怎么活?"
    严鸿叹息道:"这也是报效君王,身不由己的事.再说,我真正犯大险的,其实就山东那一次.这去年下江南,去塞北,真没那么严重.好了,坠儿你快伺候我洗漱下,爷爷和爹爹还等着我去回话呢."
    兰贞听这话,忙道:"那你赶紧歇一歇.坠儿,鸳鸯,快伺候相公.咱们有什么话,回来再说."
    严鸿草草梳洗完毕,直奔正厅书房而去.去得厅中,却见里面只有严嵩,严世藩两人,严嵩居中而坐,严世藩陪坐在侧.严鸿进去,照例是磕头请安.行礼完毕,不敢擅自起来:"孙儿见过爷爷,孩儿见过爹爹."
    严世藩不做声,却看严嵩把老眼一瞪道:"鸿儿,你去宣大时,老夫心头就存了三分怕意,怕你对杨顺有所不利.那时节你爹叮嘱得妥妥的,就算杨顺有什么上不得台面的长短,你也只留下,叫你父亲处置便是.可你却如何把他直接断送了?"
    严鸿道:"回禀爷爷,杨军门是亲率军马与鞑子交锋,阵亡殉难的……"
    严嵩把扶手一拍:"放屁!你这中间的花花肠子,当老夫不知道?那杨顺和等人,他担任宣大总督数年,及时曾带着标营亲自出战过?分明就是你逼迫他的.若是还要混赖,老夫把你随行的家丁叫来问问,看到底怎么回事!"
    严鸿心知这事儿要一查,自然查得出来.他只得从实招供道:"爷爷,实不相瞒,杨军门去和鞑子拼命,是孩儿逼着去的.这不是为了他在宣大贪墨军饷,欺凌士卒,而是为了他心怀叵测,竟然欲要断送孩儿的性命……"他一边把自己来宣大之后和杨顺打的交道,选择性的描述了一遍:"爷爷,爹爹容禀,孩儿只是搜罗了他一些证据,正是按爹爹吩咐,留待日后处置.可是杨军门为了这个,先把孩儿骗到马莲堡去,然后引鞑子军马围困,后来又按兵不动,企图借刀杀人.孩儿若不用这诈死之计,还不能诓骗他来.他已经下了这般杀手,孩儿若还任人宰割,岂不是坐以待毙?"
    严鸿先前送给严嵩的书信,因为害怕泄露,只敢按官面文章汇报.严嵩此刻才知道,自己的这个干儿子,竟然想对恩养孙子下毒手.虽然此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以他对严鸿为人看,倒也不由得不信.听严鸿说完,严嵩勃然怒道:"想不到杨顺这厮往日里恭顺,竟敢如此歹毒.如此,断送了他也没什么.鸿儿你这般处置,顾全了我严府的颜面,甚好."
    严鸿得爷爷夸奖,面露得色.却看严世藩独眼眨了一眨,冷冷道:"那杨顺无才无德,断送了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鸿儿,这沈炼一家,是否也是你杀的?"
    严鸿犹豫了一下,说了实话:"不错,沈炼在宣大不但搜集了杨顺的诸多证据,也拿到了对我严府不利的一些东西.因此孩儿只得将他断送了,然后嫁祸于白莲教匪头上."
    严嵩呵呵笑道:"做得好,
    做得好.那沈炼对老夫一向无礼得紧,这回又敢暗中干这种勾当,鸿儿将他除掉,不愧是我严府的长孙."
    严世藩却道:"鸿儿,你除掉沈炼,自然是好的.然而为何却要说沈炼在破获白莲教匪案子中立下功劳?这般做,岂不是让沈炼和杨顺一样,死后反落得个美名?那沈炼家的人丁并未全部杀掉,他长子沈襄如今还在江南一带.你这样把沈炼捧得高了,岂不留下后患?若以为父的主意,你既然拿主了白莲教的几个匪党,要什么口供没有?便径直把沈炼打成白莲教匪,说他是被杨顺带兵拘捕,顽抗身亡,有何难处?这样一来,为父正好安排刑部瓜蔓抄,把沈炼的余党一网打尽,岂不妙哉?"
    严鸿心道,老爹你太毒了.从来赶人休赶上,沈炼被杀了全家,还不满足,可是朝堂之上,并不是只有严沈两家啊.你把事情做的太绝,对自己也没好处的.原本沈炼已经死了,严鸿的奏章也上到朝廷,皇帝看了.可是在严鸿看来,这事儿关系到严府日后政策的方向性问题,若不分辨个清楚,怕是以后还有麻烦,他当即道:
    "父亲容禀,沈炼一事,孩儿是这般考虑的.若是给沈炼安上白莲教匪的名头,然后就势满门抄斩,固然杀起来便捷,但后续却平添许多麻烦.一则,沈炼此人虽然狂妄荒悖,却素有清名,更兼在宣大军民中,颇有些人望.若是说他是白莲教匪,则虽然败坏了沈炼的名头,却长了白莲教匪的声望,此事万万不可.二则,沈炼又是陆大都督赏识的人,也是锦衣卫前辈.他虽然罢官,但锦衣卫中不少人尚有旧情未断.孩儿为了严府大事,自然必须将他杀却,然而若再把一顶白莲教匪的帽子戴他头上,只怕陆大都督以下许多锦衣卫袍泽要有不悦.因此上,孩儿用此策,也算是给陆大都督一个面子.其三,若是将沈炼杀却后,还继续指他为白莲教匪,则这朝中同情沈炼之辈,必然欲为之伸原案,彼此纠葛,后患无穷,真相倘若败露,则我严府更加不利.如今给沈炼一个为国尽忠的名头,显得严沈两家虽有仇,但咱们却对沈炼不念旧为了严府大事,自然必须将他杀却,然而若再把
    严世藩听得冷笑连连:"荒唐,荒唐!你以为你不把沈炼打成白莲教,沈炼一党的人便不会怀疑是你下手,不会和你作对?便是那陆炳,你既然安排了锦衣卫去做这事,他岂能当个瞎子?这般心慈手软,实则是放虎归山,你倒好留下那沈襄为他老子报仇不成?"这沈炼和严府有仇,其实六七分倒是对严世藩而言,因此严世藩对沈炼恨之入骨,犹在其父严嵩之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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